蔡九峰洪范皇极
九峰名沈,字仲默,宋建州建阳人。 西山先生季通之子,朱子门人。
九九数图
《书》之《洪范‧九畴》世传禹得洛书而叙,蔡氏因之衍数而名《洪范》。 《洪范》贵于得中,故取义于五之皇极。
九九方数图
右以八十一数配二十四气七十二候,而均摊于一岁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之中,每数当值四日,半有奇,亦《太玄》卦气之意,而不以余分另为踦嬴。
八十一数辞略
∣∣ 一之一:原元吉几。 君子有庆。
∣∣∣∣∣ ∣∣∣∣∣∣∣ 五之五:中赫赫,大明。 耀彼四邻,君子持盈,小人毁成。
元者氣之始,中者氣之中,終者氣之終。舉此三者而八十一數與每數八十一變,義可概見矣。
九數定占
一吉而九凶,三祥而七灾,八休而二咎,四吝而六悔,八数周流,推类而求。 五中则平,四害不侵,厥或是撄,杂而不纯。 承平之世,视主废置,凶咎灾吝,有命不挚。
此以洛书之位为主,故六居西北为乾,一居北为坎,俱属水。 八居东北为艮,三居东为震,俱属木。 四居东南为巽,九居南为离,俱属火。 二居西南为坤,七居西为兑,俱属金。 两阳相对则数少者灭,数多者否。 两阴相对,则数多者臧,数少者否。 五则得中而一于平也。 以此分配,亦以意为之而非若易之吉凶悔吝不定理也。 其金木水火土之序,与火珠林乾金坎水艮土震木巽木离火坤土兑金之分位者不同,盖各立一义焉。
揲蓍法
筮者神之所为乎,其蓍五十,虚一,分二挂一以三揲之,视左右手归余于扐,两奇为一(初揲三一,再揲三二),两偶为二(初揲二二,再揲四二),奇偶为三(初揲四三,再揲二一)。 初揲,纲也。 再揲,目也。 纲一函三,以虚待目; 目一为一,以实从纲。 两揲而九数具,八揲而六千五百六十一之数备矣。 分合变化,如环无端,天命人事,由是较焉。 吉凶祸福,由是彰焉。 大人得之而申福,小人得之而避祸。 君子曰:「筮者,神之所为乎?」大事用年,其次用月,其次用日,其次用时。
○ 又法十二木,径九分,厚一分,阳刻一、阴刻二者四,阳刻二、阴刻三者四,阳刻三、阴刻一者四。 杂取其八,自上而下,自左而右,纵二横四,纵者九也,横者一十百千也,余四不用者,不用之用也,前后相乘而数备矣。
《太玄》之揲蓍虚三而以三揲左策。 《洞极》之揲亦虚三而以九揲左策。 《潜虚》之揲虚五而以七揲左策,有具不用焉,皆无所取于法象也。 《范极》之揲,亦以三,然虚一而左右皆揲,归余之数约于三纲以待九目,颇无牵强,但于易外言数,非阴阳交互之变,终与四揲而得少阳少阴老阳老阴之画者不同耳。
九峯蔡氏自序曰:体天地之撰者,易之象。 纪天地之撰者,范之数。 易更四圣,而象已着。 范锡神禹而数不传,后之作者,昧象数之原,窒变通之妙,或即象而为数。 或反数而拟象,《洞极》用书,《潜虚》用图,非无作也。 而牵合附会之数益晦蚀焉。 然数之与象,若异用也,而本则一。 若殊途也,而归则同。 不明乎数不足与语象,不明乎象不足与语数,二者可以相有,不可以相无也。 先君子曰:洛书者数之原。 余读《洪范》而有感焉。 上稽天文,下察地理,中参人物,古今之变,穷义理之精微,究兴亡之征兆,微显阐幽,彝伦攸叙,秩然有天地,万物各得其所之妙。 岁月侵寻,粗述所见,辞虽未备,而义则着矣。
今按:河图洛书皆为易而出,位虽不同,而实显示一理,以见四象之变,皆归于中也。 自汉孔安国、刘歆以河图为锡伏羲而画卦,洛书为锡禹而叙畴,图书遂分为二,已辩其失于内篇矣。 后儒因之,皆以河图为象,洛书为数,未有能正之者,虽九峯蔡氏传流有自,而亦但以洛书为数之所起也,乃因之以衍九九之数,虽其说依于《洪范》九畴,足以自成一家。 然离象而言数,岂为知易哉。 易道之不明也久矣,汉初以理言者既多乖陋,至焦京主于卦气而有六日七分之说,固亦伏羲先天八卦,文王后天辟卦之遗意也。 然去四正而止用六十,则未为能顺自然,故《图象辩疑》深以为非以其术有验,而人多信用之,至于杨雄关朗司马公,皆推原其意,而自为一书。 杨氏关氏皆以洛书之九而起数,司马氏则以河图之十而起数,皆无系于易象也。 而其为说,牵强尤甚,故西山蔡氏贬之曰:杨氏之《太玄》八十一首,关氏之《洞极》二十七象,司马氏之《潜虚》55名,皆不知而作者也。 则固不足于三子矣。 九峯承其家学,欲正司马氏喜《太玄》之失,而亦未离乎杨氏之见,盖亦由易道之不明也。 诸子之中,惟邵子之数不离乎象,而于阴阳消长之义,多所发明,庶几于易道能露萌芽,然亦以数自成一家,卒不能尽羲文周孔之意,而义理之学何由而不杂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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