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仲淹曰:「趋时有六动焉,吉凶悔吝,所以不同。」其说善矣,然趋时之义不可不辨也。 近代说易,所谓时者,皆似有一时于此,而众人趋之尔。 故其象君臣者,皆若同朝; 象上下者,皆若同事。 其为时也,既局于一而不通,其趋时也,又以互相牵合而说义多不贯,此则讲解之大患也。
夫时也者,六位莫不有焉。 各立其位以指其时,非必如并生一世,并营一事者也。 如言屯也,蹇也,莫不有屯焉,莫不有蹇焉,不必皆言济时之艰难,平时之险阻也。 大有也,豫也,莫不有所有焉,莫不有所豫焉,不必皆言际明盛之朝,值和乐之世也。
如此则何至局于一而不通乎? 且莫不有屯矣,则初有初之屯,五有五之屯,非五因初而屯膏也。 莫不有豫矣,则四有四之豫,五有五之豫,非五因四而贞疾也。 如此则何至互相牵合而说不贯乎? 盖必其所谓时者广设而周于事,所谓动而趋时者,随所处而尽其理,然后有以得圣人贞一羣动之心,而于辞也几矣。
是故一世之治乱穷通,时也; 一身之行止动静,亦时也。 因其人,因其事,各有时焉,而各趋之云尔。 不然则何以曰「冒天下之道,而百姓与能」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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