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与习坎卦意相似,水流洊至,险相仍也; 水行遇泽,为险所困也。 二卦皆以刚德为善,非刚不能处险困也。 处险困者,莫大乎实心。 所贵刚中者,以其有实心也。 有实心则充积于中,不自满盈于外,故坎之求小得中未大者此也,困之利用享祀、祭祀者亦此也。
坎四刚柔际而无咎,困四有与而克终,皆以承五为义。 盖近君之位而遭险困,则是不得于君也。 有用缶纳牖之素,则终得其所际矣; 有来徐徐之安,则终得其所与矣。 坎初之坎窞,困初之幽谷,自即于险困。 坎三之来往险枕,困三之进退石藜,遇之险困而德不足以自拔也。 坎上之徽缳丛棘,困上之格伦臲卼,险困之甚者也。 然悔悟者出乎险困之机,故习险者能改而从道,则其凶止于三嵗矣。 处困者能悔而迁,则终可以得吉矣。 天下无终于险困之理,亦求其心亨而已矣。
升与晋卦意相似,其六五一爻皆为卦主,其义至善。 余爻亦以柔为善者,柔静而刚动,柔退而刚进。 升进之际,宜柔不宜刚也。 是故卦非无刚也,而《彖传》推释卦义曰「柔进而上行,柔以时升」,则所用者柔也。 晋下三柔皆善,升之初柔亦善。 然晋之初二摧如愁如,至三而后允升,当初而既允,晋之象明出地上,则初二地之中未出之时也; 升之象地中生木,则初六巽之主木生之先也。 晋四以刚而厉,升四以柔而吉。 升三虽无凶厉,而亦无吉利之文; 惟二刚而得中,故有用禴之利,其义着于《彖》焉。 升、晋之极,晋角矣,冥升矣。 然以其刚而自治,以其柔而守贞,则虽处极而无凶害。 又以时义之贵柔也,故晋有厉吝之戒,而升则直曰利也。
蛊与蛊卦意相似,然巽小亨而蛊大亨者,蛊则其势极矣,举弊壊而更新之,拨乱开治之象,故曰大亨。 巽则势未极也,因其弊而申饬之,举坠补偏之象,故曰小亨。 甲者事之始也,有事于始亨之,所以大也。 庚者事之中也,有事于中亨之,所以小也。 先甲所以振民,后甲所以育德; 先庚所以申命,后庚所以行事。 两卦之能尽其道者五爻也,余爻则能干蛊者皆善也; 而裕之者则吝矣。 能入而断者皆善也,频巽而失其资斧; 能入而不能断,则厉且凶矣。
虽然,蛊者人心之坏也,巽者人欲之萌也。 坏者极于终,萌者动于始。 上之高上其事者,所以救人心之坏也; 初之利武人之贞者,所以遏人欲之萌也。 故于上曰志可则也,于初曰志治也。 君子之拯天下之坏乱也,必先于自尚其志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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